汨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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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11/15 21:28:00

作家朱文光原创作品

推荐:忽汗河部落文化艺术工作室

一个人的一生没有留下对童年深刻印象,是难以想象的。一个人的成长没有受到长辈的深深影响,也是难以想象的。长辈讲的一则故事,长辈的一个肢体语言,让人终身难忘,长辈的一句话,会终身铭记而受用终身,长辈做的一种食物,这就是让人不能忘记的童年积淀的乡愁。端午佳节,重拾记忆,棕子之口福,味解之乡愁......

味解乡愁话端午

作者/朱文光

我从小是姥姥姥爷带大的,直到上学才回到在城镇的父母身边。姥爷姥姥家住在马河乡马河村,姥爷姥姥的言传身教深深地印在我脑海里。马河村留下了我童年的一段深深的记忆和抹不的乡愁......

“看得见山、看得见山,记得住乡愁。”我记忆避的乡愁要从“好吃的”说起——味解乡愁。我的童年记忆里,姥姥做饭特别好吃,而且姥姥什么都会做,最有趣的情形是我姥姥渥鸡蛋。当大锅里煮着粥或稀饭,我姥姥两手各拿着一个鸡蛋,往一起一磕,蛋*蛋清马上入锅,一点也不散,简直是一绝。姥姥做的小米捞饭也很好吃,淘好的小米下锅,煮个七八成熟,捞出来放在盆里再放在帘子上蒸,锅里的米汤用来做菜汤,最后饭菜一起出锅。小米饭热腾腾、喧乎乎,入口绵软;菜汤稠和、连连乎乎,滋味十足,回味不绝。我印象中还有一种挺好吃主食是姥姥闷的*米饭,姥姥把淘好的小*米放入大锅,掌握好水,没过手背即可,大约20分钟左右,*米饭就闷熟了,*登登、粘乎乎,一看到就特别有食欲。盛到碗里,用筷子在碗里*米饭中间挖一个小坑,里面放一小勺荤油,叨一筷子*米饭沾上荤油,送进嘴里,可真香呀!

姥姥蒸锅贴(玉米饼子)也很拿手,锅里熬着菜汤,姥姥在盆里和好玉米面,抓一把玉米面在手里团一团,眼睛都不看一下,朝锅帮一甩就贴上了,贴满锅后盖上锅盖,十多分钟后,锅贴(玉米饼子)和菜汤也就一起出锅了。姥姥做的粘团子(粘豆包)、“碗托”、“散状”、用野菜叶包裹的“粘耗子”等本地食品,也特别好吃。我姥姥在夏天还晒一些干菜,有豆角皮干、茄子条干、罗卜丝等,留到冬天吃。姥姥做的大酱、淹的酸菜和各种咸菜也都深受欢迎,*瓜咸菜和瘦猪肉丁一起炒口味极香,回味无穷。

回忆我在马河村度过的童年幸福时光里,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五月节(端午节)吃姥姥亲手包的粽子,幸福时刻至今还历历在目,正如民谣中所描写的那样:五月五、过端五、插艾蒿、带香袋、吃粽子、煮鸡蛋,一幕一幕的画面慢慢地在脑海中浮现,端午节的活动可真多呀!

端午节是一种传统,是一种情怀,厚重而坚固。每逢端午节,家家户户的房门上端都挂一把艾蒿,家家户户都要吃粽子,当时我不知道其用意所在,成年后慢慢懂得这一习俗曾让多少代人把美好的企盼寄予在这一把把艾蒿、一个个粽子上。粽叶飘香的就是“回家”的时候,品味粽子的味道就是品味老家的味道。粽香萦绕,思绪飘飘,几十年过去了,吃粽子时虽然感到缺点什么,依然会让我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回味那些快乐的日子,依然很甜美、依然很温暖。与现在相比,总觉得还是童年时过得有滋有味。

我童年的时候正是上个世纪物资稀缺的年代,家家的物质条件都不好,尽管生活困难,每年过五月节(端午节)的时候,姥姥都要泡江米包棕子,煮鸡蛋然后涂上红色,给晚辈们做香嚢,带去吉祥的祝褔。棕叶、江米(糯米)和大枣是爸爸妈妈买回去的,鸡蛋则是姥姥自己喂养的小鸡(民间称笨鸡)下的“笨”鸡蛋。还有一样东西也是就地取材,这就是捆绑棕子的马莲。姥姥家的村边就是马莲河,上游的村子就叫马莲河村,中下游依次相邻的村屯就是马河村、中马河村、下马河村,这几个村屯的田间、地头、河边都生长着一种特有植物——马莲。据说,村庄还没有建立的时候流经这里的大河就因马莲得名马莲河。

田间、地头、河边自然生长的一簇一簇的马莲,简直就是宁安大地上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线。马莲花也被称为马兰花,马兰花呈紫蓝色,开放时幽雅清香,堪称花中君子。每根马莲呈扁平形状,宽有一公分左右,长有四五十公分,最长的能到成人的半腰间。当时的人们常用马莲来捆小把的东西,供销社也收购马莲,人们把马莲割下来晒干后就可以卖到供销社,越长的马莲等级越高,卖钱也越多,不能换钱的马莲,就留着自己用。五月节包棕子时,事先用清水泡上一天一夜,泡软了就能细绳一样捆扎棕子了。用马莲捆扎的棕子就是和用麻绳捆扎的棕子味道不一样,更加有大自然的清香,细细的马莲也将我童年的丝丝乡愁捆在了其中。

姥姥包的棕子好吃,是因为她包棕子的每个环节都很细致认真。姥姥包棕子时大都是提前一天用深井水分别泡好棕叶、江米(糯米)、大枣和干马莲,一天换好几次水,食材干净又恰到好处。姥姥包棕子的技巧也很强,她把棕叶叠成锥状,放入江米(糯米)和大枣后再包上,最后用泡好的马莲捆绑好,放入大锅蒸煮。草屋里土灶中旺旺的柴火,烟囱中冒出的缕缕炊烟,大锅上空飘散着棕叶、糯米、马莲气味交织的蒸汽,构成了乡村和谐纯洁的美丽画卷。闻着扑鼻而来的清香,看着墨绿色的粽子,迫不急待吃到嘴里,口感极佳,回味无穷。吃不不忘挖井人,姥姥忙前忙后的情形至今还我的脑海中时隐时现,难以抹去,啊!这就是萦绕不散的浓浓的乡愁......

我是从姥姥、姥爷讲的故事中才知道了五月节(端五节)吃棕子的习俗,是为了纪念爱国诗人屈原。传说屈原得知楚国亡国之后,投汨罗江自尽,当地人敬佩屈原的爱国精神,就纷纷划着船往江里投掷棕子喂鱼,怕鱼吃了屈原的尸体。时光荏苒,岁月流转,纪念爱国诗人屈原的活动作为生活习俗,从战国时代一直传承到今天。爱国主义思想也是通过姥姥包的棕子和姥爷讲的爱国诗人屈原的故事渗透到我的脑海中、血液里。现在,我也传承给自己的女儿和晚辈们,这种朴素真挚爱国基因会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

小时候,我不认识艾蒿,是姥姥、姥爷手把手地教我认识艾蒿,在众多艾蒿品种圆角叶且叶子的背面呈灰白色的才是艾蒿,有的人不太知道就采了一些尖叶、背面也呈灰白色的假艾蒿。姥姥、姥爷告诉我说:艾蒿也是一味很有名的中草药,艾炙治疗风湿疼痛效果非常好。用艾蒿煮水,给产妇和婴儿洗澡也可祛寒湿,艾蒿还有驱虫祛邪的药效。姥姥、姥爷把艾蒿采回来,用一小捆艾蒿吊在门口、窗口,蚊子、子就不进屋里了,衣柜里、粮食柜里放入艾蒿就不生虫子,还让我把艾蒿叶塞到耳朵眼里防虫。

长大后,我曾请教老中医得知:艾蒿属于多年生莫本植物,全草入药。有温经、祛湿、散寒、止血、消炎、止咳、安胎、抗过敏等作用,是人所共知的止血药和妇科常用药。艾蒿喜阴好水,繁植力强,每年开春后就出芽了,五月节前后就有一米高了。艾蒿浓浓的特别苦香味,兔子不闻、羊也不吃、牛也不啃。药食同源,艾蒿也能食用,姥姥还会用艾蒿煮的水和面(大*米和小*米面)蒸粘糕,这种粘糕*登登、绿莹莹,略有些苦味却散发着艾蒿的清香味。姥姥说了:苦里有清香,生活就这样,多么朴素的哲理呀!

我姥爷和姥姥是典型的“闯关东”那一代人,他们原籍老家是山东省费县。清末民初,山东省连年旱灾,老百姓没饭吃,生活不下去了,被逼无奈,只得“闯关东”,到大东北讨口饭吃,寻条活路。我姥爷姥姥全家随着“闯关东”大军一路颠簸流离、艰苦跋涉到了东北,落脚在宁安县马河村,在马河村西沟里面,搭起了窝棚,白手起家,开荒种地。

我姥爷哥们四个特别能干,吃苦耐劳。仅仅几年功夫,姥爷一家就有了好几垧地,除了种玉米、高粱、大豆、小麦等粮食作物外,还种土豆、地瓜、南瓜、蔬菜、西瓜和香瓜等,也养了牛、马、猪、鸡等家畜家禽,盖起了大三间草房,置办起了大车和犁仗等农具,基本上解决了温饱问题。

我姥姥在妯娌四个中最能吃苦最能干的,姥姥个头不高,有点瘦弱,真是吃苦耐劳型的中国劳动妇女。全家十几口人做饭做菜的活全都是我姥姥一个人的,同时还要带孩子、帮助其他妯娌喂牲畜、做家务等,用农家院里的话说:说话、干活、办事,沙愣、麻利、利索、快当。快人快语,从不拖拉,手一份、嘴一份,忙忙碌碌之间奏响了一曲曲锅碗瓢盆交响曲,品尝了一道道生活中酸甜苦辣咸的滋味。

在姥姥、姥爷家过五月节(端五节)最开心的事清还是,一边吃着姥姥包的棕子、闻着艾蒿的清香,一边听姥爷讲抗联打*子的故事。我姥爷从闯关东开始到抗战时期,一直都在马河西沟里搭窝棚开荒种地。姥爷跟我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子侵占了东北,共产*领导的抗日游击队、旧东北军和民众自发的抗日义勇军纷纷拿起武器抵抗日本*子的侵略。我姥爷的瓜窝棚由于在马河西沟里面,深山之中,挺隐蔽的,就常有抗日义勇军的队伍也就是后来东北抗日联军的队伍经常到我姥爷的瓜窝棚找吃的、“打间”或休息,宣传抗日思想,商量打*子的事。

我姥爷不识字、没文化,但骨子里积淀了朴素爱国基因,他不但给抗日官兵吃锅贴(玉米饼子)、棕子、地瓜,还烧艾蒿水给战士们汗脚祛湿寒;点燃艾蒿绳,用艾蒿烟熏跑蚊虫,让抗日官兵好好休息。我姥爷认识不少中草药,*芪是挺贵重的中草药,药效好,能治很多种病,我姥爷就用*芪煮水当茶给抗联官兵们喝,强身健体。

姥爷说,去过瓜窝棚的抗日队伍有:周蛮子(周保中)、大个子李(李范五)、眼镜李(李延禄)领导的绥宁同盟军、反日联合军(抗日联军的前身),还有王德林、孔宪荣、刘快腿(刘万奎)救国军、义勇军,也有马球子(马海山)、马喜山、刘德胜、马子超等人的山林队。

我老爷最熟的是周保中将军,嘴里常说“周蛮子”,大个子、很威武,怎么样怎么样的。周保中将军是云南人,民间称云南等西南地区的人为蛮夷、“南蛮子”,咱们这疙瘩的老百姓就管周保中叫“周蛮子”,日本*子则叫他“红胡子”。小时候,不知道“胡子”和“红胡子”是啥意思。长大后才知道,“胡子”是东北人对土匪的称呼,当土匪的人,常年在深山里活动,也不剪头、刮胡子,头毛、胡子很长,一个个象“长毛贼”似的,老百姓就管土匪叫“胡子”。由于中国共产*的“底色”是红色,日本*子就管共产*叫“红*”,称共产*领导的人民武装部队为“红胡子”。

姥爷还给我讲过,他亲眼目睹了一场精彩漂亮的打*子战斗。由于年代久远,我姥爷没有记住时间,也没记住具体是哪支部队。我姥爷只记得是日本*子占领马河后,有一年的夏秋之际。有一天,一支三十多人的抗联队伍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地来到我姥爷的瓜窝棚找吃的。我姥爷说好象是周蛮子(周保中将军)的队伍,老爷给他们烧了一锅开水,拿出锅贴(玉米饼子)、咸菜、咸鸭蛋,还有窝瓜、土豆,给他们吃。

吃完饭,战士们到公路上挖了一条沟,用树枝搭好,盖上浮土,做好伪装,在公路旁边埋伏起来。第二天上午大概八九点钟左右,一辆日本军车开了过来,车上有十几个日本兵。日寇军车行驶着,突然一下子掉进了沟里,车上的日本*子没有害怕,反倒觉得好玩,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就在这时,这支队伍的指挥官一声令下,枪声响起,不到一袋烟的工夫,十几个日本*子全被报销了。

抗联战士随后迅速打扫完战场,烧毁汽车,赶快撤离了,临走时嘱咐我姥爷赶快出去躲几天,风声过了再回来,小心日本*子报复。这绝对是一场漂亮、精彩、干脆利落的战斗,是我姥爷亲口讲述的真实故事,我听了特别的开心。我来到宁安市委宣传部工作后,曾到*史部门仔细查阅过宁安*史、军史,没有查到这场战斗的具体记载。这场战斗虽然没有载入史册,但是它是历史真实的存在,在宁安抗日义勇军和抗日联军作战史中不能忽略的一笔。当时特务汉奸很多,抗联队伍担心我姥爷会遭到日寇的报负不是多余的。

由于经常有抗日队伍来我姥爷的瓜窝棚“落脚”、“打间”,时间久了难免不走漏消息。我姥爷还说过,有一天晚上,一支抗联队伍在姥爷的瓜窝棚吃完饭,翻过马河西山就不知去向了。结果第二天听说,抗日队伍袭击了大三家子和小三家子伪警察所,消灭了日本*子指导官和全部伪警察。日本*子恼羞成怒,一心要查找到失败的原因,也不知汉奸密探怎么打听道抗联队伍在姥爷瓜窝棚“落脚”、“打间”,就报告给日本宪兵队和伪警察署。日本*子和伪警察把姥爷抓到大荒地警察所监牢里,上了大刑,皮鞭沾凉水打、坐考虑凳、灌辣椒水等刑法都用上了。

*子、汉奸逼着老爷交待“红胡子(日本*子称呼东北抗联)”的情况。姥爷说:“不知道,他们用枪逼着我要吃的,我也不敢不给呀!他们去哪也不让我打听,我哪知道呀?”日本*子和伪警察不相信,就继续用刑,他们把我姥爷按在地上,把胶皮管子一头接上自来水管,一头插进我老爷的嘴里,拧开水龙头,喷出的是辣椒水。

不一会,我老爷的肚子鼓的象只皮球,日本*子和伪警察用脚猛踹我姥爷的肚子,辣椒水从我姥爷的嘴里、鼻孔里喷出,疼痛难忍,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我姥爷被*子汉奸抓进监牢后,我姥姥吓得慌了神,急急忙忙托人找保,求街坊四邻联名写“良民保书”,又立即卖牛卖马,换钱买来上等的“大烟土”,求伪村长送给*子、汉奸,把我姥爷“保”出来。

这个伪村长还不算太坏,出面去“保”我姥爷。我姥爷没文化、不识字,确实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子、汉奸也没有查到什么证据,又收到了“厚礼”,关押一段时间就把我姥爷放了出来,但是我姥爷的身体受到严重摧残,肺和气管损伤最大,伤了元气,躺在炕上半年多才能下地,身体虽有恢复,但从此干不了重体力活了。

我姥爷的的厄运还没有结束,此事的余波未了,更离奇更曲折的事还在后面呢!这件更离奇更曲折的事的主角,是马河村的老支书李世友,他是我二姥姥的娘家亲侄子。

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子侵占东三省并建立了伪满洲国,为了掩盖侵略罪行,别有用心地“歌颂”伪满洲国”是“皇道乐土”,故意营造“日满一家”、“和谐一体”的假象,逼着各村在春节期间办秧歌,假意营造节庆气氛。东京城(渤海)日伪警察署也办了秧歌队,到附近村子巡演,粉饰太平,欺骗老百姓。马河村在日本*子推行“归集团部落”恶劣“*策”后,成为宁安县南部一个大村庄,正月十五,各村的秧歌队都来表演,东京城(渤海)日伪警察署秧歌队也来凑热闹。

李世友当时还1个10多岁的孩子,住马河村西沟自然屯里,他幼年时父母就去世了,跟着爷爷过生活,祖孙俩相依为命。春节前,李世友到马河村给父母上坟,之后到姑姑(二姥姥)家串门,吃顿好饭。李世友是个好动的孩子,吃完饭就跑去村里看热闹,赶巧碰上东京城(渤海)日伪警察署组织秧歌队在村里扭秧歌。

李世友被秧歌吸引,跟着秧歌队到处走,不知不觉走出了村。村里其他看秧歌的人都回家了,只有李世友一个人还跟着秧歌队往前走。秧歌队边走边扭回到大荒地村时,李世友还在后面跟着看秧歌。秧歌队里的伪警察起了嫌疑,怎么这个小孩一直跟在后面想干什么?就把李世友带到警察所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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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进过警察所的李世友也吓懵了,不知所措,没想到还有更倒霉的事在后面。警察所里来了一个个姓孟的韩国籍日本特务,这个特务曾经被抗联部队俘虏,抗联部队首长审问这个姓孟的韩国籍日特务时,有1个小通信员在场,给首长端茶倒水。姓孟的韩国籍日本特务印象很深,他把李世友认成是抗联部队的小通信员,硬说李世友是抗联的探子,日本*子和伪警察立即审问李世友。李世友还个10多岁的孩子,没见过世面,啥也不知道,也说不出什么情况。日本*子和伪警察就问李世友在附近村子有什么亲戚,李世友就说自己是马河村老薛家二掌柜妻子的娘家侄子。这个姓孟的韩国籍日本特务一听是有“通匪”嫌疑的老薛家的亲戚,就更确信日李世友是个“小红胡子”了。

日本*子和伪警察到了马河村调查情况,这一调查可要了命,简直是“雪上加霜”,又翻出了我姥爷“通匪”、“支援红胡子”的案底和嫌疑。日本*子和伪警察又把我姥爷抓到大荒地伪警察所,又是一番“大刑伺候”,逼我姥爷交待“通匪”、“支援红胡子”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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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姥姥和老薛家一大家子人又都吓坏了,又是赶紧卖牛卖马买上等的“大烟土”,又是托“通匪”的事,可能是认错人,请求放人。日本*子和伪警察经过一番折腾,确实没有调查李世友、我姥爷以及整个老薛家族有“通匪”的实证,又收了“厚礼”,也就“顺坡下驴”,才答应放人。日本*子和伪警察放人时提出了一个特别的要求:不准李世友离开马河村,如果这个姓孟的韩国籍日本特务在马河村一带出了事,就按“保甲连坐法”拿老薛家全家人“是问”,全家顶罪。

原来。这个姓孟的韩国籍日本特务为了讨好日本主子,非常卖力地欺负中国人,老百姓对他恨之入骨,都叫他“二*子”。他也深知自己罪恶多端,怕老百姓告诉抗联找他秋后算账,才给日本*子出了这个恶*馊主意。年八一五光复后,人民*府和老百姓搜寻这个姓孟的韩国籍日本特务,没有消息,不知所踪,估计是逃回韩国了。此后,李世友便留在马河村老薛家不敢离开,吃住在姥爷姥姥家,一起干活。

(李世友)

李世友长大成人后,姥爷姥姥做主,把同样是从小失去父母,投奔我老爷姥姥家,我姥姥的亲侄女嫁给李世友,成家立户,李世友成为了我的大姨夫。

年八一五光复后,日本投降,李世友积极参加*领导的土改剿匪斗争,并且加入了中国共产*,成为马河村第一任*支部书记。文革时期,造反派把李世友打成“走资派”,并且逼他承认是在我姥爷姥姥家当长工、受剥削,从而认定我姥爷是“漏化富农”,是“黑五类”。

不管是晴天还是大雨天里,俩人一起挂着沉重大牌子在大地里弯腰撅着受惩罚,一撅就是一上午,然后被造反派押到生产队“马号”(马河大队三队队部)批斗,并且在“马号”关了起来,不让回家。我妈得知我姥爷挨批斗,被关押,气得怒火满腔。我妈从渤海镇赶回马河村了解了事情真相,要去找造反派论理。我姥姥怕我妈吃亏,不让我妈去。我妈不听,带着给我姥爷买的大果子(油条)、猪头肉、鱼罐头、白酒等好吃喝到了“马号”。

我妈一边让我姥爷吃东西,一边当面对造反派历数我姥爷在抗战时支持抗联,解放东北时支援前线,互助组和合作化时期听*的号召带头入初级社高级社的功劳,怒斥造反派胡作非为,并声称要到革委会去告他们。造反派可能是摄于我妈理直气壮的气势和要告状的“威胁”,没过几天就放我姥爷回家住了,但是还有批斗会,只是不再让我姥爷弯腰撅着受罪了。我姥姥说:唉!真是“*”也怕“恶人”呀!粉碎“四人帮”,结束文革十年动乱,拨乱反正,我姥爷才得到平反,并得到了补偿

(姥姥)

我姥姥、姥爷分别在年和年因病去世,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农民,一生并没有给儿女留下什么财产,可是他们淳朴善良,不慕名利,朴实做人、乐于助人的高尚品格,永远深深地植根于儿孙们的血液中。他们艰苦创业、无私无畏、敢于担当精神是那么让人钦佩,像丰碑一样,永远屹立在我们的心中,仍然影响和感动着我们这些晚辈,也让我们这些晚辈对姥姥、姥爷肃然起敬。

澎湃依旧,岁月如歌。时间的流逝没有让历史记忆风化,姥姥、姥爷去世三十年后,我才真正读懂了姥姥姥爷,才怀着感恩和思念写下这篇迟到的祭奠抑或怀念的文字,心中充满了感伤、感慨和感动。历尽岁月的洗礼和人生的历练,我和姥姥姥爷在精神上才高度契合,在情感上紧密贴近。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会请求姥姥姥爷原谅我当年的懵懂和肤浅,我感恩姥姥、姥爷给家人创造的精神传家宝和文化传统,如岁月一样深长,如宝藏一样丰富。我深深地感谢姥姥姥爷带给我幸福快乐的童年,是他们让我学会了劳动,学会了怎样做事做人。我永远不能忘怀姥姥姥爷一生勤劳、忙忙碌碌的身影,永远难忘姥姥姥爷那沧桑而充满劲道的双手,永远不会忘记姥姥姥爷真挚亲和的笑容,永远不会忘记姥姥姥爷带我走过的一道道山梁、一片片田地、一条条河流、一片片山林,永远不会忘记姥姥姥爷做的简单又有特色的农家饭菜,也不会忘记童年时姥姥姥爷带给的粽子和艾蒿的清香,味解乡愁、记住乡愁、传承乡愁......

作家简介:

朱文光,年10月,满族,*员,宁安市文联主席,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主持编写:《宁古塔文化丛书》1-10卷,论文集《笔谈宁古塔》1-3卷,文学报《宁古塔文苑》《沐雨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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